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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寒杂病论是医经与经方的完美结合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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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医之伤寒归真

作者马新童

《黄帝内经》为中医学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,为中医学理论体系的形成奠定了牢固的基石。而在《伤寒杂病论》上多下功夫,能掌握中医辨证论治的神髓。

回顾历史,纵览隋唐名著、金元四家、明清各派,凡是在学术上、临床上有所建树的,无不取法经典,无不精通仲景医学。仲景之书,不仅讲术,而且具备了治疗伤寒与杂病的理法方药及服药后注意事项等内容,而更重要的是讲道,即揭示了千变万化的各种疾病的证治规律及思维方法。术与道的密切结合,成就了圣人之书。

因此,如果要问如何学好中医学?学习中医如何打下良好的基础及窍门捷径呢?答案就是从经典著作入手,经典是中医学的源头,打好基础,顺流而下则势如破竹。

张仲景的医学渊源于医经家与经方家,仲景书是集医经、经方之大成,故有法有方。最可贵之处是在理论指导下对上古经验进行总结,是一本承前启后的划时代之作,是我国医学发展的一个里程碑,历代医家无不推崇备至,开创了中医学理法方药于一体的理论体系,称其曰:“启万世之法程,诚医门之圣书。”

学习《伤寒杂病论》的方法:以经解经

学习《伤寒杂病论》,第一步要考虑版本。我们通常用的是宋本,就是赵开美本,但是我们发现这个书是有一些残缺的,许多问题有待商榷。我接触的《伤寒杂病论》一共有十个版本,有敦煌版、唐代高继冲版、孙思邈《千金要方》里的版本、桂林古本、宋赵开美本、湘古本、金成无己本、康平本、康治本等。

这些版本当中,我给大家推荐的是桂林古本,它里面的内容较全面,也比较多。许多人说这本书是伪书,我想伪不伪请大家先去仔细看一看,宋本的大多数内容全部在里面,而且它多出了许多内容,作为一个版本是可行的,而且临床证明是完全可以应用的。

给大家推荐的书是《伤寒杂病论会通》,这本书是由黄竹斋先生以桂林古本为底版,把宋本、湘古本等其他的版本融在一块编著的。《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》中的许多内容补充了宋本和其他版本里面的不足。因此我建议大家如果说想要好好地研究《伤寒杂病论》,桂林古本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版本。

如何学习《伤寒杂病论》呢?第一点《伤寒杂病论》共十六卷,我们分为伤寒和杂病两部分,有些人说是《伤寒卒病论》,分为伤寒和卒病两部分,有这两种说法。不管怎么说,《伤寒杂病论》是一本书,共十六卷,这是可以肯定的。

第一个方法是把伤寒与杂病结合起来一块儿研究。后世分为《伤寒论》和《金匮要略》,我们可以把《伤寒》和《金匮》放在一块来研究。《伤寒杂病论》可以用《黄帝内经》的理来解。这里多说一句话,有《黄帝内经》就有《黄帝外经》,《黄帝外经》丢失了,有些老师说根本不存在《黄帝外经》,大家如果认真地学习陈士铎的《外经微言》,这就是外经的一个残本。有《黄帝内经》就有《黄帝外经》,因此我们用《黄帝内经》和《黄帝外经》的理来解释《伤寒杂病论》是可以的。

第二个用《难经》的理来解释《伤寒杂病论》也是可取的。它的药物组成是怎样的?用什么药物学来做参考和注解呢?在张仲景老先生的序当中可以看到是《胎胪药录》,《胎胪药录》已经丢失了,许多人考证《胎胪药录》就是对人体内观实修当中所发现药物的功效所做的总结。

那么没有《胎胪药录》呢,我们可以用《神农本草经》来做一个参考。因为自古以来《神农本草经》是我们认为最早的药学专著,当时除了《神农本草经》之外,还有《桐君采药录》和它并行。实际上《胎胪药录》构成了《伤寒杂病论》的药物学,包括组成的药物,构成的方子,因此真正要用《胎胪药录》的方法才能解构仲景的方子。

张仲景先生学成于他的老师,同郡的张伯祖老先生。张伯祖老先生源于道门道家,他的方子有青龙、白虎、朱雀、玄武、阳旦、阴旦等这些方子,变换了其名,避道家之名讳而自出枢机,进行了处理。我个人的想法,这是因为当时道门中的许多人参与了许多起义,引起了朝廷的一些不满和反感,因此避道家之名讳,而单独为百姓来看病,他的许多方子没有完全变化过来,比如说青龙汤、白虎汤、玄武汤,就是真武汤类的,这些名字还存在。

所以研究《伤寒杂病论》自古以来有种说法,“用经来解论”,经是《黄帝内经》,“用论来证经”,论就是《伤寒杂病论》。

刚开始看《伤寒杂病论》时,我建议大家不要看下面的注解,而是通篇地读,反复地读,有些不明白的再看注解。注解当中有许多古今圣贤对它的解释,有些解释非常符合实际,有些注解不是那么完全符合。因为有些人不是临床家,是纯搞理论或者凭自己的想象来写东西的,这是不足为虑;有些是临床大家,但是他对有些问题的认知不一定就完全正确,我们需要一双智慧的眼睛来分辨它。

比如,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,在《医宗金鉴》当中认为这个药方应该是桂枝去芍药加白术茯苓汤。如果你看了桂林古本,就会豁然开朗,这两个方子都是存在的,但是它们治的病和证完全不一样。

我们学习《伤寒杂病论》,有些老师说非常容易,非常简单,按照条文一看就会了,就这么用就行了;有些人说非常难,仲景之方用起来非常难用,用不好疗效会发生很大的变化,这两者说得都有一定的道理。

我们说仲景之门至平至易,是讲它的用,用它的方非常地简单,有是证用是方就可以了,这是初步的境界,所谓方证对应的方法。其实在方证后面还有一个什么呢?还有一个病机的问题,有病因、病性、病位、病机、病势这五个方面都得去考虑,这样才行。说它非常难,难到哪里呢?它的理非常地难。

张仲景的这些方子绝对不是他自己创立的,他只是灵活地运用一下方子。我们可以肯定地说,因为张仲景说“师曰如何如何”,他是说老师是怎么说的,我就把它记录下来了,对吧?“为子条记,传于后贤”,他的老师张伯祖就说了,这是圣人传下来的东西,我们交给贤人来传播的,这些东西也不是我们自己创立的。

因此,公允地说张仲景是医圣,是为了推崇他,推崇是应当的,如果说没有《伤寒杂病论》,后世中医临床治疗的很多东西将会黯然失色。在伦敦的世界最有影响力的人排名中,我们的张仲景老先生是被排在前三十名之内的。

因此我们要想把《伤寒杂病论》真正地搞清楚,就要研究得非常深,就要站在制方者的角度去考虑问题。制方者是怎样制的方?我经常在思索这个问题,百思而不得其解,我把这些方子按照河洛的方法去推演,初步取得了一些成果,有些方子确实可以用这些方法进行倒推。如果说我们能站在制方者的角度,同时又能在临床当中用制方者的思维方法去解决实际的问题,这样就非常好了,这样我们就可以学伤寒,用伤寒,破伤寒。

学伤寒是初级阶段,用伤寒是中级阶段,破伤寒是高级阶段。我们能进得去,也能出得来,才能够用伤寒的理法方药来解决实际的临床问题,这才是我们医生终身追求的目标和方向。

大家熟读了伤寒的原文之后,就要进行一些思考。“学而不思则罔,思而不学则殆”,在思考当中不免会碰到许多给《伤寒杂病论》作注的老前辈。第一个绕不过去的就是金元时期成无己的《注解伤寒论》;明代有方有执的《伤寒论条辨》、王肯堂的《证治准绳》、张遂辰的《伤寒论集解》(《张卿子伤寒论》)等;清代注释《伤寒论》的注家和注本也非常多,比如说喻嘉言的《尚论篇》,张志聪的《伤寒论集注》和《伤寒论宗印》,张璐的《伤寒缵论》和《伤寒绪论》,徐彬的《伤寒百十三方发明》,柯琴的《伤寒来苏集》,程应旄的《伤寒论后条辨》,还有钱潢的《伤寒溯源集》,张锡驹的《伤寒论直解》,魏荔彤的《伤寒论本义》,尤在泾的《伤寒贯珠集》,吴谦的《订正仲景全书伤寒论注》,还有黄元御的《伤寒悬解》,徐大椿的《伤寒类方》,沈金鳌的《伤寒论纲目》,俞根初的《通俗伤寒论》,陈修园的《伤寒论浅注》,章虚谷的《伤寒论本旨》,周学海的《伤寒补例》等;同时在日本有丹波元简父子的《伤寒论辑义》、《伤寒论述义》等,都对《伤寒论》有很高的评价和发挥。

对《金匮要略》的注家,有元末眀初的赵以德的《金匮方论衍义》,徐彬的《金匮要略论注》,魏荔彤的《金匮要略方论本义》,尤在泾的《金匮要略心典》,还有吴谦的《医宗金鉴订正仲景全书金匮要略注》,陈念祖的《金匮要略浅注》,唐宗海的《金匮要略浅注补正》等等,用汗牛充栋来讲是毫不为过的。

那么,在众多的注家当中,不下百余家之多,我们先看哪一家好呢?我个人觉得还是要看最早的成无己的《注解伤寒论》。成无己还有《伤寒明理论》和《药方论》,连同《注解伤寒论》一起并称为“三足鼎立的奇书”。《注解伤寒论》非常有名,《伤寒明理论》和《药方论》被束之高阁。

我个人推荐的第二个是柯韵伯的《伤寒来苏集》和尤在泾的《伤寒贯珠集》。为什么呢?我们都说“精不过尤在泾,明不过柯韵伯”,就是说对《伤寒论》精髓的理解尤在泾是屈指可数的,对《伤寒论》了如指掌、心如明镜的是柯韵伯。在伤寒的治学当中,他们的注解或以方归类,或以证归类,或以法归类,角度不同,殊途同归。

所以说,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,从不同角度来选择适合自己的。

在《金匮要略》的注本当中,有两大注本与两小注本,两大注本是指比较详细的《金匮要略论注》与《金匮要略编注》,两小注本是指《金匮要略方论本义》与《金匮要略心典》。我个人推崇的是尤在泾的《伤寒贯珠集》与《金匮要略心典》。

我们通过研究《伤寒杂病论》要领悟《伤寒杂病论》的思想境界,思想境界是指思想所达到的程度。清人王国维先生在《人间词话》说治学要经过三个境界,第一个境界是“昨夜西风凋碧树,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”,第二个境界是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”,第三个境界是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”。

学习《伤寒杂病论》,除了研究它的条文之外,条文和条文之间的相互关系,而详于此略于彼的或详于彼略于此的文章要前后贯穿地读,反复地读,反复地在临床当中体会。体验可以理解,阐扬可以光大。我们体验越深的时候,对方子的感受,对条文的理解,以及对它的病因、病性、病位、病机、病势的把握会越来越纯熟。我们讲熟才能生巧,如果你对它不熟,又怎么能生巧呢?

《伤寒杂病论》是医经与经方的完美结合

我们在读《伤寒杂病论》时,既要思有字之经,更应思无字之意。这些有字经与无字经,是后人学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知识源泉。如果将《伤寒杂病论》融会贯通,既可以学习理法方药的知识,又可以掌握辨证论治的规律。

在中医的所有典籍当中,研究《伤寒杂病论》的医家,自古以来源远流长,古而不朽,老而不衰,历代医家研究不尽,光辉永存。我们学习《伤寒杂病论》还要和临床实际联系在一块儿。首先要读古今名家的医案范例,经方家的一些医案。我希望大家读的时候,要真信、真学、真用、真效,就是说假设它是对的,然后临床上去观察,而不要武断地说肯定不对或肯定对——这都不是做学问的方法。

在《汉书艺文志》当中讲医学有四大家:第一个是医经家,第二个是经方家,第三个是神仙家,第四个是房中术家。《伤寒杂病论》将医经家和经方家的东西完美地结合在一块儿,给我们后世提供了很多的精神和临床实用的东西。因此在《伤寒杂病论》的学习中,必然涉及到医经家和经方家的东西。《辅行诀》的出现对研究伤寒带来了新的学术氛围,而《伤寒》与《辅行诀》是可以贯穿在一块进行学习和研究的。当《伤寒杂病论》流行于世间的时候,张仲景也说这本书“虽未能尽愈诸病,庶可以见病知源,若能寻余所集,思过半矣”。这种外感式法的创立,用了三阴三阳的方法,与经方结合在一块儿,构建了一个新的伟大的模型和框架。

虽说仲景的《金匮要略》是治内伤杂病的,但是有许多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,到后世李东垣先生正式创立了内伤式法的完整体系,这样就把外感和内伤就结合在一块儿了。我们讲“外感法仲景,内伤法东垣,热病法河间,杂病法丹溪”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
经方成熟于《千金要方》、《千金翼方》

我还想告诉大家的是,经方的运用有文字记载的来源于《伤寒杂病论》,但它真正成熟起来,蔚为大观、洋洋洒洒地形成一个大的综合百科全书的应该是孙思邈先生编纂的《千金要方》、《千金翼方》。想把《伤寒杂病论》研究地更加透彻或有所提高,如果不研究《千金要方》、《千金翼方》、《外台》、《小品方》这些东西,根本达不到更高的境界。

当我们沾沾自喜会用合方来治疑难,当我们合出一个方的时候,觉得自己比张仲景还能啊,张仲景没治过的病,我也会用合方的方法来解除疑难。你再看《千金》和《外台》的时候,其实有很多的方子古人都已经进行了探索研究,形成了完整成熟的式法和定式定法以及它的方药。

因此,《伤寒杂病论》是我们每一个中医人的基础,也是提升到更高境界必须熟知熟读、甚至背诵领会的一本书。俗话说熟知《伤寒杂病论》不一定是个名家,但是如果不熟悉《伤寒杂病论》肯定不是一个名家。后世之人根据经方的用方法则和方意,结合当时的具体情况创制了许多新的方子,这些方子不是经方,我们称之为时方,其实是经方有益的补充和加减。

合方治疑难

学习《伤寒杂病论》的方子,我们必须要把它的方子的方义、条文、煎服法、用法进行详细地研究,以及后面的方后注、吃药以后的反应,都应该认真地阅读、理解,如理如法去做。

我建议大家能够背诵《长沙方歌括》,它有些方子尽管有些拗口,但是它把剂量和主要功效都如实地写下来了。你们自己也可以编,比如说,桂枝调营卫亦平,桂芍生姜三两同,枣十二枚甘二两,解肌藉粥絷汗珍;麻黄汤治太阳寒,七十杏仁二桂参,三麻一草只温覆,用时先把八症观;炙甘草汤参桂姜,麦地胶枣麻仁襄,心动悸兮脉结代,虚劳肺痿俱煎尝。

当然也可以用趣味方歌记忆,比如说阿胶夏丹麦,去枣吴(吴茱萸汤)三(四物去熟地)桂(桂枝汤),这是我自己编的温经汤的方歌。还有按照数字来记忆,比如说一二三四五,这个方子是什么意思呀?就是半夏厚朴汤,半夏是一升,二两的苏叶,三两的厚朴,四两的茯苓,五两的生姜。比如说四三二二,就是苓桂术甘汤,茯苓是四两,桂枝三两,白术和甘草各二两,用数字可以记忆。

总地来说一句话:你要想方设法把方子记下来。特别是有方有证的条文要记下来,这是初步的,到后面有方有证的和有证无方的都要贯穿起来,待到最后面把《伤寒论》通篇反复地读诵,反复地诵咏,背诵,然后领会它的精神实质,读书百遍,其义自见。做任何学问,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,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,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,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开悟。最后所有问题都要自己去解决,你靠别人,别人只能帮助你,不能代替你。千万不要有侥幸的心理,想得一个什么秘诀后就天下无敌了,如果如此简单地话,张仲景直接告诉你一个法不就行了吗?何必那么复杂去做!

我给大家推荐《伤寒杂病论》综合版,《古本伤寒杂病论校评》。我们从《伤寒杂病论》中发现,大方子里面有许多小的方子,而且我们进行合方治疗,合方来治疑难。比如说在小柴胡汤中讲,若咳者如何如何,提炼出了这六味药:柴胡、黄芩、半夏、干姜、五味子、甘草,这个方子源于《伤寒杂病论》小柴胡汤的加减法,叫做六味小柴止咳汤,这是我常用的一个方子。在小青龙汤的加减法当中讲,“若喘者,去麻黄加杏仁”,我把它叫做八味青龙治喘汤,它的组成就是桂枝、芍药、干姜、细辛、五味子、半夏、炙甘草再加杏仁。那么当既有咳又有喘怎么办呢?换句话说,既有相火又有寒饮在一块儿夹杂怎么办呢?受柴胡桂枝汤合方的影响,可不可以把这两个方子加在一块儿呢?就是把前面这两首方子合在一块儿,因为它们有共同的药物半夏、干姜、五味子、甘草这四味药。

在张仲景的方子当中非常有趣,比如说有明的有暗的很多加减法,比如桂枝汤的加减法,小柴胡汤的加减法。暗的里面有桂枝汤,桂枝加葛根汤、桂枝加厚朴杏子汤、桂枝加龙骨牡蛎汤,桂枝加黄芪汤等,许多暗的加减法。还有明的加减法,比如说在小青龙汤、小柴胡汤、理中汤、真武汤的后面。大家看一看,这些地方是什么样的地方,是水、火,还有中土的地方,水火是立极的地方,土是后天之本,它其实暗含了许多的大道理需要我们深刻地去体悟、挖掘、整理。

另外,《伤寒杂病论》当中有“某某方主之”,那就是它的必效方,原方运用就可以了;有“宜某某方”就是说你可以采取的;“宜某某方,若不差者,用某某方”,那就是两者可能是这个,也可能是那个,当我们不好分辨时,先选择一种试探性治疗,如果不行再用另外一种方法来解决。

比如说“小建中汤不差者,宜小柴胡汤”。也有明显合方的,比如最有名的是柴胡桂枝汤,柴桂各半合成汤,是两个方子来合成的。还有桂麻各半汤、桂二越婢一汤、桂二麻一汤等等,都是合方治疑难的一个思路。我们看了许多疑难杂病,用合方的机率远远高于单用一个方子,这也是不争的事实。

学习《伤寒杂病论》还要联系温病学派的东西,比如好多温病的方子都来源于伤寒。我们去攻讦伤寒学派,说伤寒学派如何如何不行,温病学派的研究者认为伤寒不行,我觉得这都是有失偏颇的,如果你静下心来好好研究就会发现这两者是完全一致的,只是在有些特殊的手法上面略有不同而已,其实温病确实是伤寒有益的补充和继承,还有新的发扬。

学习《伤寒杂病论》三境界

学习《伤寒杂病论》有学伤寒、用伤寒,破伤寒三个境界。

什么叫学伤寒呢?就是学习《伤寒杂病论》的方,方证要相应,有条文没条文的要理会其中的意思,既要精思有字之意,更要精思无字之意。用伤寒就是在临床实践中尽量多用经方,少用时方,慎用自拟方。我们说十年成药,百年成方,千年成法,万年成理。经方经过了千年的验证,它是确实可行的。而我们通过理论推导以后随便形成的方子,它没有经过历史的考验,只能按照原理推断出来,没有经过事实的验证,还差一层窗户纸,因此它的疗效就很难保证,还没有彻底地能够说是必效方。而时方经过了几十年或者上百年的磨砺,也取得了一定的效果,但和经方相比还是缺乏内涵,它还需要更多时间的验证。因此多用经方,少用时方,慎用自拟方。因为自拟方,你都不知道古人的立方立法的准则和原则,怎么能拟出很好的方子呢?很可能不能够走得很远。

徐灵胎说:“未有目不睹汉唐以前之书,徒记时尚之药数种,而可为医者”,《医宗金鉴》里面也讲:“医者,书不熟则理不明,理不明则识不精。临证游移,漫无定见,药证不合,难以奏效”。我经常读《伤寒杂病论》时这样想,假如我是张仲景老先生或者说是张伯祖老先生,我会怎么考虑这个问题?我为什么要讲出这个话来?“思之思之,神鬼通之”,当我们精思这个事情时,甚至可以和古人达到一个精神上的沟通,渐渐明白了《伤寒杂病论》当中一些别人所不能够理解的意思,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。

当我们对《伤寒杂病论》中一些方子熟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,对条文各方面熟悉到一定程度,有些病人来的时候,你一看到这个病人,就会本能地冒出方子来。当你储备越来越多的时候,好多方子之间的组合自然而然就形成了新的“经方”,扩大了原方的适用范围。所以说学伤寒、用伤寒,破伤寒,其实伤寒破的是什么?只能是它的形,它的神是永远破不了的,神怎么可能破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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