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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寒杂病论真脏脉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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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我们看咳嗽篇小青龙汤的条文。先来《桂林古本》的卷14第20条。

咳逆倚息,不得卧,脉浮弦者,小青龙汤主之。

小青龙汤方

麻黄三两甘草三两(炙)桂枝三两芍药三两五味子半升干姜三两半夏半升细辛三两

右八味,以水一斗,先煮麻黄,减二升,去上沫,纳诸药,煮取三升,去滓,分温三服。

其实“咳逆倚息,不得卧”这个主证,要让我们决定开小青龙汤是颇为勉强的,因为你想想看,一个人咳嗽,然后咳得要靠在墙上喘气,然后不能睡觉,因为躺下来就会咳得更厉害,这样的一个症状,我们之前也看过别的汤证有,对不对?像皂荚丸也是“吐浊痰”,症状也是“但坐不得”,每一躺下来就会咳得更厉害。

所以要以这个点来开药其实是比较吃力的,偏偏《金匮要略》里面的小青龙汤这一条,它就只有写“咳逆倚息,不得卧,小青龙汤主之。”这样的话要开药就有一点勉强,因为它辨证范围给的太大了,而桂林本的好处就是,不管它是真本还是假本,它把《伤寒杂病论》里面的一些问题点,都修得非常漂亮。它这边写“咳逆倚息,不得卧,脉浮弦者,小青龙汤主之。”

有了“脉浮弦”这几个字,这个汤就会好开很多,因为如果你的脉是比较浮的,代表病邪比较偏上焦,或者说受到的邪气比较在身体的表面。那这样一个治疗肺有邪气跟痰饮的药物是比较适当的。

一般来讲弦脉是代表有痰的脉,如果搭上“脉浮弦”的话就可以确定它的邪气是比较在表面在上焦,而且里面是有痰饮的。虽然弦脉是个有痰饮的脉,但有痰饮的脉不见得一定要在肺部把到,只是说在肺部这个右寸口把到的时候,比较适合开小青龙汤。

像如果一个人是那种有气喘病病史的人,其实他的弦脉都会下到肾脉了,就是连尺脉这边都会把到弦脉,那就是肾脏的这个机能已经不太行了,又寒又有一些水代谢不掉。这样的话,到了天气冷的时候或者身体虚的时候,就很容易发气喘。

小青龙汤的道理我们已经讲过了,就是这么一回事。这一条《桂林古本》给了脉浮弦的辩证点之后,就很单纯地吃这个药就对了。

可在《金匮要略》的版本里面,它是有一些前后文的。《金匮要略》这部书,咳嗽方是分在两个不同的篇章,像肺痿、肺痈、肺胀在一个篇章,而小青龙汤跟十枣汤是放在痰饮病的篇章。我们回到《金匮要略》这种分类法来看的话,它就会先给你一个这一条之前的预备条文。

《金匮要略》里的第12篇第34条说:“久咳数岁,其脉弱者可治,实大数者死;其脉虚者必苦冒,其人本有支饮在胸中故也,治属饮家。”也就是他一开始告诉我们,可能要转到下面那个小青龙的条文,体质是怎么样的一个体质。

一个人咳嗽一直都没有好,咳了好几年了,那你就要帮他把把脉。各位同学,一个人如果咳了好几年了,那他大概睡也不是睡得很好,吃也吃不是很好,几年的老病,这个人的脉是不是照理说要很虚才对?所以他就说,如果这个脉把起来是很弱的,那没问题,就是一个虚的人,我们把他医好就好了。但是!如果这么一个久病而体虚的人,他竟然脉是实大数的,就是跳得快又特别粗特别有力,有这样脉的话就完蛋了。

其实这不是在说咳嗽,这是我们中医把脉普遍性的常识,就是当一个人快要死掉的时候,大概有几种主轴的脉象。

如果是这几天心脏会停止的话,那他的胃气一定会先没有,我们上次讲到过胃气支持着心脏跳动的。金木水火四种能量是靠土在做调和的,所以当一个人胃气还在的时候,脾胃脉还把得到,其它心肝肺肾的脉把起来就会觉得那个跳的状况还算平均而缓和。可当人胃气没有了,就会呈现一个状态称之为真脏脉。

因为胃气会带着一个缓和的作用,所以每一种脏器它本身的脉的跳动,不是那么明显,当一个人还能够活的时候,他的肝脉可能比较偏弦,肺脉比较偏浮,心脉比较偏洪,肾脉比较偏沉,但这都是一个比较,它跳动的感觉还是一个整体的感觉。

可一旦胃气绝了,它的每一脏都会产生出特别特别清楚的本脏的现象,肝脉会弦到,你一搭到好像是一个刀背一样那么弦,肾脉会沉到像釜中一样,心脉肺脉会浮得不像话。当产生真脏脉出来的时候,就是胃气已绝,然后他的其他四脏,都已经分崩离析了,这样很快就会死了。

另外一个把到就必死的脉象是,一个人他一向都身体虚,气很虚,脉也很虚,可有一天你会发现他的脉,竟然在一周之内,一天比一天强,一天比一天有力,这就代表这个人已经油尽灯枯了,他的元气已经全部都外脱出来,很快就要离开他的身体了。就是他的灵魂正在准备搬家的时候,脉会特别有力。

所以这样的脉出来的话,这个人大概就不行了。所以如果家里面有一些老人或者是病人,脉一直是很虚的,那我们还可以比较放心,万一他的脉忽然变得很有力了,那大概几天之内就要走人,通常不会超过两个星期,所以这是一个普遍性的辨别地点,不是专指咳嗽。

张仲景说,如果是一个咳很久而很虚,脉也很虚的人,他会有的状况是“必苦冒”“冒”就是戴帽子的意思,就是他好像很容易眼睛发黑,看不清楚,一种比较闷闷的晕眩感,不一定是天旋地转,他觉得好像是头昏,没力没力的那种头昏。

他标示出冒症的人都是什么体质呢?有痰饮的体质。张仲景说这是因为他长期的病,身上已经形成支饮了。

支饮,张仲景又把人体的痰饮,照着不同的分配方法,比如手臂这里痛那里痛叫溢饮,就是水的位置不一样。支饮好像树根一样,纠结在你的胸口区块,动或者咳嗽会有扯痛感的是支饮。

这样的人,他胸口这个地方,痰饮都已经形成一个树根一样的东西了,所以这样的病,要医的话要把它当作饮家来归类,就是他是一个很会产生痰饮的人,所以叫作饮家。很会画漫画的人叫漫画家,所以很会生痰饮的人叫作饮家,是这样的疾病分类。

如果我们遇到一个这样的人,他在咳嗽,而他已经长期地从水毒的体质,变成比较明显的有痰饮的体质的特征的时候,那我们接下来开药,其实通常都会开小青龙汤,因为小青龙汤就是肺部有痰饮,如果有热的话加石膏就好了。于是他接下来下一条就写说:“咳逆倚息,不得卧,小青龙汤主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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