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仲景在《伤寒论》中说:“夫实则谵语,虚则郑声。郑声者,重语也”。阳明热盛,上乘于心,乱言无次,常对空独语,如见*状,其声高朗,是邪气实的表现,故实则谵语。人体的精神衰乏,不能自主,语言重复,其声微短,是正气虚的表现,故虚则郑声,属于阳证。有些老年人,遇事则叨叨不休,言语重复不能自主,就是阳气虚的原因,属于阴证。张仲景在《伤寒论》对谵语的病因总结为津少、胃燥、阳亡,血结,治疗用承气汤类和针刺的方法。
阳明证在高烧、便秘、谵语的时候,往往可随便通、热退而谵语即消失,这就是所谓实证;《伤寒论》说:“伤寒四五日,脉沉而喘满,沉则在里,而反发其汗,津液越出,大便为难,表虚里实,久则谵语”。又说:“阳明病,其人多汗,胃中燥,大便必硬,硬则谵语,小承气汤主之”。阳明证脉沉而喘满,而反发汗,津液大失,胃液干枯,久则胃热炽盛,必发谵语。
《伤寒论》说:“阳明病,谵语有潮热。反不能食者,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,宜大承气汤下之。若能食者,但硬尔”。这是张仲景用能食和不能食来判断胃中燥结的轻重。潮热谵语,是胃中热盛所致,胃热按说能够增强消食,现在反而不能消食,此原因是热伤胃中津液,气化不能下行所引起的,宜用大承气汤,极祛亢盛之阳,以救垂绝之阴。如果能够吃东西,胃中气化还行,热邪还不太严重,大便虽然硬,不久便可自行,或适当采用调胃承气汤调和就可以了。
《伤寒论》说:“汗出谵语者,以有燥屎在胃中,此为风也。须下者,过经乃可下之,下之愈,宜大承气汤。下之若早,语言必乱,以表虚里实故也”。自汗而谵语,是素有燥屎在胃中,此为太阳风邪,只有邪过阳明,才可用下法,若用下法过早,不但热去不尽,而且会造成里虚,热乘虚而上扰于心,则会发谵语。这是表虚里实谵语,里邪燥实,谵语更加严重。此为张仲景告诫后人,治疗谵语要更好地把握时机。
另外还有虚实夹杂之谵语,如下利谵语,《伤寒论》说:“下利谵语者,有燥屎也,宜小承气汤”。下利是里虚,而谵语是里实,阳明腑实大热的证候,胃中糟粕若未硬则时得下,已成硬者,则不得出,所以说燥屎是下利的原因,燥屎不出,则邪热上乘于心,而发谵语。此为半利半结,只需用缓攻的方法,所以张仲景用小承气汤来治疗。
张仲景对于血结谵语的论述也很多,如《伤寒论》说:“妇人中风,发热恶寒,经水适来,得之七八日,热除而脉迟,身凉,胸胁下满,如结胸状,谵语者,此为热入血室也。当刺期门,随其实而取之”。表邪之热因经水适来,乘虚而入于血室,而诱发谵语。期门为肝之穴,肝为藏血之地,针刺期门,以泻血分之实热。
《伤寒论》说:“发汗多,亡阳谵语者,不可下,与柴胡桂枝汤和其营卫,以通津液后自愈”。发汗过多,津液大亡致燥,不是热盛内实的谵语,在这里的亡阳谵语,因为是虚,我认为张仲景所说的应该就是郑声了。故张仲景用柴胡桂枝汤调和营卫,以通津液来达到治疗的目的。亡阳郑声一般表现的症状有,喃喃自语,言语重复,断断续续,精神萎靡,呼之不应,面色苍白,四肢厥逆,气短息微,汗出粘冷,口不渴,喜热饮,唇舌淡白,甚则青紫,脉微欲绝或浮数等症状。
总之,谵语指神识不清,语无伦次,声高有力的症状,属实证。见于外感热病,温邪内入心包或阳明实热证、痰热扰乱心神等。郑声指神识不清,语言重复,时断时续,语声低弱模糊的症状。多因久病脏气衰竭,心神散乱所致,属虚证。见于多种疾病的晚期、危重阶段。